去年二月，當21歲的文班亞馬在法語和英語中反復聽到“血栓”與“賽季報銷”這些字眼時，他聽懂了，卻不愿相信。八個月過去，這位馬刺球星坦言，那一刻的診斷，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。
“那是改變生命的時刻，”文班亞馬說，“在醫院里待了那么久，聽到的壞消息比我希望的要多。”上賽季他本以全明星新秀之姿前往舊金山，卻因右肩血栓再未回到NBA賽場。這場病痛，無情地提醒這位冉冉升起的超級巨星——也包括他所效力的球隊——生活中的每一天，都不是理所當然的。
如今，文班亞馬已獲醫學許可，心理也恢復活力——甚至可能還長高了一兩英寸。他即將迎來第三個NBA賽季，帶著彌補失去時光的決心。一切從周三開始：馬刺將在達拉斯開啟2025-26賽季。“我覺得他帶著使命歸來，”前鋒凱爾登·約翰遜說，“就像他還有什么要去證明。”
毫無疑問：馬刺終結連續六年缺席季后賽的希望，系于文班亞馬能否迅速找回那個曾席卷聯盟的自己。自二月以來，總經理布萊恩·賴特大力補強陣容，交易來全明星后衛達龍·福克斯，簽下老將中鋒盧克·科內特，并在選秀中摘下樂透秀迪倫·哈珀與卡特·布萊恩特。
他們加入的陣容中，還有上賽季最佳新秀斯蒂芬·卡斯爾，以及德文·瓦塞爾、凱爾登·約翰遜、索漢、巴恩斯與尚帕尼等實力球員。但若文班亞馬回不到應有水準，一切仍是空談。“我們希望這支球隊能體現維克托的特質，”五月正式接替因中風離任的波波維奇的主帥米奇·約翰遜說，“他是我們最好的球員，是我們的核心。”
文班亞馬的第二個賽季，在他打出職業生涯代表作時戛然而止——場均24.3分、11籃板和領跑聯盟的3.8蓋帽。若非傷病，他本有望競爭年度最佳防守球員并入選最佳陣容。季前賽中，他已展現出回歸的信號：五戰全勝，場均20.4分鐘內貢獻17分、8籃板、4助攻和2蓋帽，每晚仍能上演令資深觀察家驚嘆的瞬間。
“我實在想不起來，還有哪個球員能在攻防兩端都帶來如此大的影響力，”65歲的步行者主帥里克·卡萊爾說道。作為NBA元老，他見證過伯德、諾維茨基、東契奇，也曾與喬丹、魔術師、賈巴爾交手，執教面對過詹姆斯、科比、杜蘭特、庫里、奧尼爾和鄧肯。但他坦言從未見過文班亞馬這樣的存在。
“他不用起跳就能封蓋十英尺外的投籃，這太不可思議。他的控球技巧——甚至在做‘Shammgod’這類動作。讓人只能驚嘆。”被問及如何針對這樣一個“不像地球人”的球員布置戰術時，卡萊爾苦笑：“你只能看著，不敢相信。”
即便已征戰兩個賽季，文班亞馬的一切仍顯得不真實——包括他的身高。馬刺前兩年將他登記為7尺3.5寸，本賽季改為7尺4寸。而今年秋天，球隊官網一度將他標為7尺5寸，隨后又改了回來。關于他身高的謎團，仿佛也成了他傳奇色彩的一部分。他究竟多高？“我得站上椅子，拿卷尺量才行，”米奇·約翰遜開玩笑說，“我們都沒他高，全靠猜。”
而血栓，并不在意尺上的數字——無論是7尺3還是7尺5。它終結了文班亞馬的賽季，卻也讓他走出籃球世界：他去中國與少林武僧訓練，在日本和哥斯達黎加踢足球，在巴黎下國際象棋。他說，這是為了不讓健康問題限制自己的人生。“職業運動員的身份不重要，我仍然要做普通人想做的事。”
有意思的是，那些二月里聽來可怕的話語，最終卻將他推向更好的方向。“我學到的東西，多到一次采訪說不完，”文班亞馬說，“有些已刻進我的身體，永遠不會忘記。說到底，我心存感激。”
（文/孔陽）